翻開我的護照,最後一次入出境紀錄停留在一九年十月,雖然只是因公出國,但從此再也沒機會踏入桃園或松山機場,想來不禁唏噓。不過人類被禁錮的忍耐力有限,目前幾乎所有國家都已敞開國門,台灣大概也無法抵擋這股開放潮,或許今年尚有顧忌,但明年應該就能海闊天空的自由飛行,國際機場的免稅商店早已摩拳擦掌,準備迎接停滯近三年的榮景。
不熟悉酒類商業模式的我,直到一五年讀到《麥芽威士忌年鑑》的統計資料,才發現蘇格蘭單一麥芽威士忌的出口值中,美國和台灣的排名分居一、三,而第二名,竟然是我從未留意過的免稅市場。驚訝之餘,也讓我了解原來「免稅」一向被視為獨立市場,其規模遠遠超過絕大部分國家。這項資料自一五年後再也沒出現在《年鑑》中,但可想而知的是,疫情前國際往來密切,旅遊風氣盛行,免稅經濟不高也難。
確實,旅客們提早到機場辦理登機手續並檢查過關後,接下來免不了長時間滯留候機。候機時能做什麼?除了吃吃喝喝或無聊發悶,還得想辦法把當地貨幣花完,或思考著該帶回什麼伴手禮,所以順理成章走入免稅店逛逛。這種想花錢的心理,古人與今人並無不同,成為一九四七年開辦免稅商務的契機。
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橫跨大西洋兩岸的航線逐漸興盛,但由於長程飛機的性能不夠優越,多半必須停靠在愛爾蘭西岸的香儂(Shannon)機場加油,乘客也趁此步下飛機伸展麻痺的手腳,並喝杯咖啡暖暖身子。負責機場業務的布蘭登博士很快的嗅到商機,認為身在海關外的旅客不適用國內稅制,因此開辦了全球第一間免稅店。第一年的營業額不大,區區二十萬美金而已,但隨即呈指數成長,十年後法國將免稅生意擴展到飛機上,韓國的首爾則在七○年代開啟了第一間市內免稅店,加上七、八○年代歐洲度假風氣大起,業績持續飆高,到了疫情前的一九年,總營業額已經超過八百億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