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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咖啡的風味中,最讓我猶豫不決的便是甜味,說得更明白一些,我感受不到咖啡的甜。為此我曾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尋覓咖啡之甜,例如手沖技巧影片,許多Youtuber都會從濾杯的選擇、注水方式、分段萃取、搖晃濾杯或攪拌等等技巧,去教導觀眾如何極大化咖啡的甜感,但是對我而言,甜味依舊似有若無,且往往需要靠想像。

沖煮咖啡的確有太多細節可以去琢磨,《天文學家的咖啡物理學》這本書可說集其大成者,但如果化繁為簡的統整一下,也不過就是磨豆的粗細程度、水的溫度,以及水與咖啡顆粒接觸的時間,假如是義式咖啡,還包括水的壓力(各位咖啡大神千萬別因此而diss我)。到了品飲環節更有一個永遠無法攻克的環節:主觀經驗。翻譯成白話是:當我說我無法感受到咖啡的甜味時,你要如何說服我那就是甜?

我們來看看SCA咖啡風味輪,它把甜味區分為甜香味(Sweet aromatics)、總體甜味(Overall sweet)、香蘭素(Vanillin)、香草以及紅糖,而紅糖又可再細分為蜂蜜、焦糖、楓樹糖漿以及糖蜜味(Molasses)。「甜香味」其實是嗅覺而非味覺,「總體甜味」應該是綜合表現吧,怎麼會獨立出來?「香蘭素」和「香草」並不是真正的甜,只是觸發甜感的因素,因此真正屬於味覺的甜只有「紅糖」。但我多少明白咖啡風味輪的困境,因為咖啡裡的甜是如此的隱晦,比較起來,威士忌風味輪就簡單得多,舉SWRI(Scotch Whisky Research Institute)為例,涵蓋了嗅覺、觸覺(mouth effect),而屬於味覺的只有單純4種:酸、甜、苦、鹹,記得約翰走路藍牌曾裝出一支特殊款叫做Umami,但我實在無法感受到酒裡的鮮味。

咖啡裡的甜之所以隱晦,主要是含糖量太低。咖啡是咖啡櫻桃的種籽,身負發芽重任,其實含糖量並不低,根據研究,阿拉比卡咖啡生豆的含糖量約為6.25%~8.45%,主要以蔗糖的形式存在。不過當咖啡生豆歷經處理(發酵)和烘焙之後,絕大部分的糖都被分解或裂解,因此咖啡熟豆的糖含量僅存約0.2%(《咖啡的科學》),也就是2,000 ppm,而沖煮後留在杯中的糖又更少了。由於甜味代表了碳水化合物,是能量的重要來源,因此人類長期演化的結果來者不拒,所以在我們的5種味覺中,甜味的閾值最高,需要5,000ppm的葡萄糖才能感受得到,或者是3,500ppm的蔗糖。相較之下,大自然中的苦味通常代表有毒物質,必須盡可能的避免,因此苦味的閾值最低,0.5 ppm就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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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網路上搜尋、觀看以各種橡木桶熟成,又或以烈酒浸漬咖啡生豆的處理方法時,發現極有趣的一點:許多咖啡YTR都告訴觀眾,無論開箱、研磨、沖煮或啜飲時,他們都感受到明顯的酒香、酒味,但是我和朋友討論起伯朗咖啡的「桶陳咖啡」時,卻一致認為酒味不足,顯然不同飲品的族群劃的重點都不同,如我這般經年累月泡在烈酒中的酒鬼,稍微淡一些的酒味,基本上就視若無物。

為什麼突然談起「桶陳咖啡」?原來是這批咖啡尚未上市前,好朋友與我私下聊起,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所謂「桶陳」,到底是生豆的處理法,還是處理後的生豆再添味?在我的印象中,處理法除了傳統的日曬、水洗、蜜處理,以及近年來十分熱門的厭氧發酵,似乎也曾瞥見利用蘭姆酒桶來增添酒香的技法,只是沒留意細節,或許潛意識下視之為旁門左道,只是變無可變的奇技淫巧罷。

在不明究理的情況下,朋友拿了掛耳包讓我試試,為慎重起見,我使用約95度C的水溫,以電子秤控制15:1的水粉比,分別沖泡了這3個掛耳包。香氣上,Vinho桶熟成水洗瓜地馬拉豆以及波本桶熟成水洗哥倫比亞豆,都可聞到隱隱約約的木桶氣息,但雪莉桶熟成半水洗曼特寧豆比較不明顯,可能是豆種原本的風味關係,至於預期的酒香,似乎都聞不太到。入口後,Vinho桶和波本桶分別呈現差異明顯的酒香,可能是水洗豆較為乾淨的特質,能夠反映出橡木桶熟成的影響,其中波本桶的果酸感尤其明亮,只不過都不容易聯想到原本的木桶風味。至於雪莉桶,我認為融合感極佳,顯然採用半水洗(蜜處理)的曼特寧豆,無論厚度或苦甜韻味都符合雪莉桶的調性。等這3杯咖啡放涼後,木桶味更加明顯,又是另一重感受滋味。綜合而言,3款豆子的表現十分有趣,不知伯朗咖啡館是否做coffee flight,讓消費者能同時比較這3支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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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威士忌的好愛者提到,最初會喜愛上威士忌的原因,主要是受到村上春樹《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的感動。我不是,我沒讀過這本薄薄的小書,不過序言中的這一段文字確實十分讓人感動:

「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當然就不用這麼費事了。我只需要默默遞上酒杯,你靜靜的接過,讓酒滑進喉嚨這樣就行了,十分簡單,十分親近,十分精確。但很可惜的是,我們的語言是語言,我們住在只能使用語言的世界裡…但是也會有例外,在極短暫而幸福的瞬間,我們的語言真的可以變成威士忌,而我們-或者至少我一個人如此-便一直夢想著那樣的瞬間而活,也就是,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

簡單、純粹,無須多言的美好意境,確實讓人悠然神往,怪不得能吸引眾多的威士忌愛好者,也將蘇格蘭艾雷島塑造成威士忌聖地。不過,正如同村上的感慨,我們的語言是語言,而且彼此不相通。舊約聖經創世紀的故事中,大洪水後居住在示拿之地的人們全都使用相同的語言,為了宣揚他們的名以避免被分散,他們齊心合力的打造一座高聳入雲的通天塔。耶和華看到了這個情形,深怕未來再也沒有人類做不到的事,於是把他們的語言打亂,讓彼此無法溝通,從此人類四散而去,這座未竟完工的通天塔後世被稱為「巴別塔」。

確實,今天居住在台灣的我們雖然都使用中文,假若熱衷的飲品不同,那麼溝通的語言也可能不同。這裡的「我們」指的是咖啡人和威士忌人,但若擴大到啤酒人、葡萄酒人或其他飲食相關的專業人士亦無不可。但這些不同的語言,並不是被遠古時代的神祉拆散,也不是因地域的隔閡導致老死不相往來,而是在很近很近的現代,也就是這一、二十年間,當我們開始花心思去喝酒喝咖啡的時候,為了要能夠精確的傳達個人感受,同時也跟同好交流,逐漸發展出可資溝通的共同語彙,但無法避免的也屏棄了不同飲品間的跨行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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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威士忌人的咖啡告白》-C³offee 咖啡誌 第44期

《咖啡誌》突然約我寫專欄稿,讓我一陣錯愕不解,雖然對我來說,這兩種飲品都是生活、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但似乎涇渭分明,從來不曾同時/搭配著飲用。想像裡唯一的連結,可能只是愛爾蘭咖啡,或是在《上癮五百年》一書中,把酒精、咖啡因與菸草並列為三大類上癮藥物。但我確定對酒和咖啡都沒有癮,至少沒達到上癮的程度,春節期間休養生息幾天,也不會出現戒斷症候。

這麼說或許又把這兩者區分得過於分明,因為我曾在某個製作環節福至心靈的將這兩者結合起來。由於我的工程師背景,20年前一頭栽入威士忌的世界後,就沉耽於製作工藝,努力學習有關製酒的種種。以威士忌的糖化來講,傳統做法是將不同溫度的熱水分3~4次澆入糖化槽,與麥芽拌合並靜置一段時間後,再將麥汁濾出,但也有越來越多的蒸餾廠採用類似啤酒產業「洗槽」的方式,也就是由上方透過灑水頭撒下熱水,維持麥芽糊床上方一定的水量高度並過濾麥汁,稱為sparge。所以在某一次講品酒會時,靈光一閃的比擬為咖啡的手沖做法,也就是分批注水過濾,以及持續注水的浸泡方式。如同各位咖啡玩家所熟知,這兩種方式萃取得到的風味大不相同,同樣的,威士忌酒廠也可以藉由不同的方法,各自得到想要的發酵物質。

但是我的識見還是過於淺薄狹隘了,單純就製作而言,咖啡與威士忌的連結何止一項?兩位大師朋友林一峰與陳志煌去年合著了一本《咖啡威士忌大師課》,便從製程、風味、調飲一直到餐搭,秉持各自的專業整整對談10講,例如以原料而言,兩者同是農業副產品,都源自大地,也都擁有不同的栽種地形、地質、氣候、水文等等環境條件,而最終風味能如何去反應這些風土特質,消費者又該如何去分辨?是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或者是風馬牛不相及?

《一個威士忌人的咖啡告白》-C³offee 咖啡誌 第4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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