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閒飲酒,醉吟詩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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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將這裡當作一個小小的私人音樂空間,許多讓我沉迷、多年吟唱不已的古典名曲,居然可以在這兒一一播放。我放過Chek Baker、Louis Armstrong和現在的Mel Torme,或許慢慢的再搜尋,引領著自己與浮蕩的酒香沉浸。

其實想寫Hotel California已經好久了,蠱惑著心靈形成某種haunting,在一曲難忘後,鬼魅般的前奏、終曲前的獨奏和難以理解的歌詞如此縈繞不散。Eagles自1977推出這首曲子,歷久恆新的歷經1980年底解散樂團和1994年的復出公演,不但沒有被人遺忘,反而每次聆聽這個un-plugged演唱會版本,木吉他隨著全場高漲的期待逐漸升溫,兩點鼓擊聲後,主唱Don Henley略帶沙啞的嗓音響起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 cool wind in my hair...",這樣的場面,比較起複合前的電吉他版本,總讓我不由自主隨著場內歡呼聲全身沸騰。多年來歌詞象徵、隱喻的對象眾說紛紜,而這家神秘旅店究竟有沒有「原型」,也流傳許多傳說。一直以為Hotel California本來就應該位在美國加州,但有個說法是這間旅店其實位在墨西哥Baja California peninsula上的一個小城Todos Santos,不過後來被Don Henley所否認,並認為這首歌隱喻的是「紙醉金迷的好萊塢讓人墮落的魔力」,和旅館並無太大關聯。無論如何,隨著近30年的時光飛逝,唱片專輯迄今已賣了1600多萬張,Eagles不但未隕,還在全球演唱繼續翱翔,而夜裡駕車追尋著高速公路遠處迷離的燈光,這首曲子總是會浮上心頭,猶如希臘神話裡的海妖Siren蠱魅的歌聲,招引著夜間遊蕩的靈魂... 

為什麼會想起這首歌?說來無稽,只因為歌詞中 "So I called up the Captain 'Please bring me my wine' He said 'We haven't had that spirit here since 1969'", spirit,字面上指的是酒、whisky,但暗諭裡當然是在1969已死去的某種精神、靈魂 - 那場在1969年舉辦,被視為搖滾顛峰的Woodstock聚會,集合了當代包括自由、反戰、藝術、搖滾等等所有的價值,但在Woodstock結束之後,反成為一則不可思議的神話,也是60年代搖滾樂與青年文化盛極而衰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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濾靜了心思、純粹沉酖在芳香與入口暈眩的享受後,陸續喝了過去品評的幾支酒,因為無須再去仔細分辨酒液中的種種變化,只讓混雜的香甜與沉澱杯底的泥煤大地芬芳在口鼻中繚繞,在這乍暖還寒的早春時分,評分再也無關緊要,最後都慢慢化作胸臆間的溫暖、透入心脈。這是一種幸福,在阿莫多瓦的「悲傷萬歲」中,但仍是存在遺憾 -- 這麼幾支酒裡,最叫我惦念而難以釋懷的還是Bowmore 17yo OB。

我的Single Malt始自Glenfiddich 12yo Special Reserve,在老家酒櫃中翻出,但接下來卻是充滿海風味的Bowmore 15yo Mariner,那時在機場免稅店一直找不到我唯一知道的SMW - Macallan,在售貨小姐的不斷鼓吹下(這是橡木桶今年的主打酒,我們這裡比較便宜喔!),心一狠、牙一咬買了下來,便在這種完全無知的情況下嘗試了我的第一支Islay,而第一口直叫我皺眉,「這會是Whisky嗎?怎麼會是這樣鹹鹹甜甜還帶點泥味?」慢慢的我知道這是煙燻泥煤,也慢慢的喜愛上這般的特殊風味,但還來不及認真品嚐,1公升瓶已經空了。

And the rest is history!Laphroaig、Caol Ila、Lagavulin、Ardbeg、Port Charlotte,泥煤一支比一支重,口感也越養越重,只差那支最重的Bruichladdich Octomore沒喝過,直到上個月開的那支Bowmore 17yo。如何去描述這支酒讓我大傷腦筋,在聞香的一開始就叫我完全無法接受,有一股持續不斷的怪味存在,如影隨形而難以形容,硫?肥皂?焦油?我拿了樣酒問同事,他說這就是Whisky的風味,我問過給了65分的Mitch,他說類似壞掉的桶子味,有人說是塑膠味,Kingfisher認為是特有的海藻味,而我,搜尋記憶裡Highland Park 18 yo也有類似的味道,而幾乎所有的大師都給了HP18高分!這大概是我的問題了吧?難道我能橫眉冷對眾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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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兩則:

1. Laphroaig將於今年的Feis Ile推出酒廠經理年份酒1994,原酒裝瓶12yo,只是不知什麼時候上架,台灣也不知什麼時候進。

2. Laphroaig在今年的San Francisco World Spirits Competition (http://www.sfspiritscomp.com/)揮出全壘打,上網查了一下,Double Gold(a whisky not only wins gold in its class, but is voted first by the whole panel of experts)獲獎者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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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手中沒有酒了!

自3/14始,很努力的練習品飲,心裡有種為了追趕進度的使命,鞭策著自己每日1~3支,每晚夜深後,將酒倒入我的GLENCAIRN杯,放開與這個世界的關聯,讓想像隨意進入、離去、漂浮、靠岸,再隨手記下我的嗅覺、味覺神經撞擊出的火花:焦糖、麥香、果蜜、煙燻、泥媒、海潮、太妃、堅果…,思緒馳騁,太虛神遊。朋友告訴我這是危險的,因為Charles MacLean在Introduction to the Nosing and Tasting Course告訴我們,「獨飲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我的隨手紀錄或許多出自想像,我的腦袋裡存在那些記憶,或幻象,而後與我的微小電流連結,至於是或否,可能仍需要一旁清醒頭腦,或「名嘴」的糾正。我有些一意孤行,總是先做再說吧,和朋友一起喝酒會有機會,而除了Bible,還是可以查到許多品飲紀錄來考驗自己。

但當我漸漸欣賞自己的頑固時,4/6終於倒完最後一小瓶樣酒,一個月前Blackadder品酒會帶回來的BLAIRFINDY 35yo。當時早已喝昏了頭,卻也足夠清醒,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去欣賞這一支沉睡35年的酒,所以帶了回來。這麼一些些,不到15cc,我存放到最後,做個所有樣酒的happy ending,而也沒讓我失望。常瑞Bruichladdich品酒會學到了一件事,Whisky居然可以慢慢甦醒!這些在木桶裡沉睡十數年或數十年的酒液,緩慢綻放它們攸長時間裡吸收的日精月華,所以Jim McEwan要我們放慢腳步,既然它們都等了那麼長的時間,快快一口飲下簡直是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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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拿到大師Jim Murray的2006版Whisky Bible,我慎重的放在隨身側背包以便隨時取出拜讀,小孩對我這種行為頗感好奇,更對這本我簡稱為Bible的小書感到極大的興趣。有一次終於忍不住的問我:「你櫃子上的酒都是幾分啊?」,我取出翻出指著如實以告,小孩不滿意,對於滿分數字的敏感,他繼續問:「那有沒有100分的酒?」,沒有,那麼,「最高分的是幾分?為什麼沒有100?」

開始喝Single malt細數也近一年,最早從捏著鼻、忍住酒精強度、以及廣口杯加Ice rock的刻板印象,慢慢的知道聞香小啜的樂趣,但僅止於此,並未留下任何紀錄。一本精打細算的原則,Bible是捧在手心用來按圖索驥用的,以評分及C/P值找酒,而後再努力揣摩大師的口感經驗。真正認真喝,算起來也是近月餘的事,過去囫圇喝下肚的酒,有些模糊的記憶,可以分等,只知道好與不好或合不合口味,有什麼好或差在哪裡一問茫然,雖說浪費,但這一段經歷應屬必要的過程。

等到動手開始認真的寫下品飲紀錄才憶起這件好早以前發生的對話。相對口感其實是容易的,幾支酒擺在一起總可以大致區分個上下喜好,但絕對口感卻是艱難的工作,如何去建立階梯門檻,譬如70、80或90分的標準?JM自言,經過30幾年來的不間斷品評,他自信可以掌握一支酒的結構,而結構,是我所一直困惑的。我自忖會下決心紀錄主要便是來自於困惑,每晚三兩小杯的喝呀喝,突然混淆起來,怎麼手中的酒都不差?原來某些不習慣或不喜歡,慢慢的居然都磨圓了,是不是自己的感官味覺變鈍了?還是如同許多酒友所批評的,釀酒廠因應市場需求,口味都漸趨一致?我套用JM的方式來給分,Nose、Taste、Finish和 Balance,每一項以滿分25分計,但最後一項我給Comment,因為JM通常也是「各言爾志」的在Balance裡抒發感情(大師也是感性的,譬如Dalwhinnie 15yo OB,大師評論”a malt it is hard to decide whether to drink it or bath it: I suggest you to do both.”)。這裡有權重嗎?譬如一定有人會質疑,酒是喝的,靠的是味覺,嗅覺只是用來輔助整體印象,各取1/4似乎輕重不分。我沒意見,終究只是起步,況且評分系統甚多,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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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斯斯有三種,喝酒的方式也有三種。

第一種喝酒是將「酒」當作客體,是點綴、過場、媒介,或眾多元素之一,不刻意在嗅覺或味覺,著重的是五感刺激。所以獨飲,或三兩好友歡聚,無論是在家中、夜攤、餐廳、酒吧、pub或任何可以喝酒的場所,在美食、音樂、燈光、或口沫縱衡的話題等等氛圍下,酒成了融合劑或興奮劑,將所有元素拌合在一起。所喝的酒並不重要,啤酒、葡萄酒、紹興、高梁、Vokda、Whisky、Chivas+綠茶還是米酒+維大力,只要能達到酒酣耳熱賓主盡歡目的都好,而事實上,一旦達到眾人皆high的暈淘淘程度,喝下肚子裡的內容物到底是什麼也已經無人知曉了。

這種喝酒方式應該是最為大家所熟悉的,換個場合、換個心情,或許可以咖啡、茶或其他飲料代替,但酒發揮的畫龍點睛功效卻常非其他飲料所能取代。酒之為用大矣,君不見「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的酣暢淋漓,「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的婉轉低迴,還有「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的慷慨肅殺?更不論應酬場合的酒宴歌席總是要有酒,如果缺乏酒精的刺激,少了相互舉杯乾杯的草莽豪情,如果手不抖眼不花舌頭不大話說得一清二楚,就缺乏那種欲說還休的意思了,當然,政治人物愛玩的大和解咖啡除外。所以「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中,「消萬古愁」是目的是主體,而「美酒」是媒介是客體,千萬不要搞混了,否則藉酒消愁愁將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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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pr 04 Tue 2006 10:35
  • 痴醉

High-end音響玩家對於聲音的敏感程度讓人由衷佩服,而對音響軟硬體的追求,從電源處理器、擴大機、唱盤、訊號線、喇叭到空間擺位等,無一不可挑剔,卻常常讓我產生一種錯覺,到底這些發燒友聽的是音響,還是音樂?當他們竭盡心力的汲汲追求所有可能影響聽覺享受的器材時,是不是也混淆了音樂的本質,而當初音樂帶給他們的感動是否繼續存在?類似的疑問不斷產生,包含每一項對品味的追求,包含近年來我對酒的執意和迷戀。

「品味」二字頗值玩味,人類文明演進史上一個重大的分野在於法國Lascaux洞窟壁畫的發現,從此人類告別了茹毛飲血的舊石器時代,跨入有閒暇創作並欣賞非關生存藝術的新時期。同樣的分野植入富而好禮的近代,當早年電晶體收音機傳來的樂音或大塊喝酒吃肉的酣暢淋瀝不再能滿足自我時,難免心中悄然升起對精緻的渴望羨慕,如果能與眾不同呢?如果能多深入了解一些?

但「不求甚解」可能是我生命歷程中的一大致命傷,不僅讀書不求甚解,連享用生命也不求,混沌一氣,懵懂的知道事物的美好,但好在哪裡卻是無由辯解,心理底層拒絕花費太多力氣在「享用」這件事上 — 如果真要花力氣的話,總以為沉耽是一種被包圍的幸福狀態,猶如蜷曲在氣泡裡隨波浮沉,不需要解釋,也無庸分析,多慮徒增幸福感的阻隔。自我分析的結果,「懶散」應該是深層理由,至於浮面上,自少便深為道家清淨無為的思想所影響,所以讀到陶淵明的「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便欣然忘食」,我也極度欣然的發揚光大,影響所及,渾渾愕愕的度過大半生,居然沒有惹出太大事端也是一奇,但很顯然的放棄了許多可以精緻追求的美妙經驗,也是我難以下筆記述酒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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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pr 04 Tue 2006 10:32
  • 玩酒

朋友都知道我嗜飲,但並不貪杯,我貪玩,與杯中物是啥東西沒有太大關係。最早玩咖啡,從選豆、烘焙、磨豆、沖煮一路玩了好些年,而後一頭栽入葡萄酒的世界,嘗試去抓取"凝集的香料芳香,口感優雅流暢、丹寧成熟均衡、後韻悠久動人"的美妙體驗。近半年來突然轉向到single malt whisky,半是wine的世界太廣太大,光法國大小酒廠便超過四千多家,詰屈聱牙的名稱難以勝唸;半是經濟因素 – 我的深夜獨酌無法畢飲盡瓶,好酒給我開闔折騰、擺放過期最終空留憾恨。但幾年玩下來的心得,雖然喝酒學問大、壺中日月長,卻也沒多大了不起,中華民國國民凡是年滿18歲就有資格喝酒,可是我最大的問題在於「沒有酒量」!呵呵,這話說來鮮有人信!不過沒有酒量不是什麼大問題,多少人敢衝敢拼,只要有個酒膽就好,可是,好吧,我連酒膽都無,一杯酒直倒入喉的熱辣辛烈讓我不敢承當,所以whisky的品飲方式恰叫我驚喜,每晚僅需瞇一下,來個30、40cc,便可飄然醺然的扶搖上雲霄 – 我將此種經驗稱之為「玩酒」。

玩酒不同於品酒,夠資格稱得上「品酒」者唯大師而已,我的資歷只能算是初入門檻,還在從事口舌鼻的基礎訓練。品評酒類的幾個基本重要因素:觀、聞、辨、感,color、nose、taste、finish and balance,一腳跨入門的我仍一腳虛懸 (奇怪的是,wine的評分方式為什麼不像whisky來得有系統?至少我從未見過Robert Parker或Wine Spectator的分項評分),我的腦海底層雖然翻撿得出「蜂蜜、石南、甘蔗、芒果、花、青草」、「核桃、堅果、toffee、cofe、巧克力」或「腐敗、土壤、煙薰、碘、泥煤、藥水、海藻、海鹽」等等的記憶,嗅覺及味覺細胞卻分解不出其間的的微妙差異。但我有我的方法,閉上眼,關上部分感官,讓酒液在口舌口腔內拌攪、咀嚼,努力的去搜尋辨解那種甜是什麼甜,柑橘檸檬還是蘋果?舌後兩側餘留的苦味,是否類似苦巧克力或是苦杏仁?為了提高感官器官的敏銳程度,刷牙的時候不忘刷一刷舌頭,偶而必須沖洗一下鼻囊,煙不能抽 – 切記切記,口味太重的食物不能吃(哈哈,這是養身),一切只為了時近臨晨的夜深人靜,將燈火擰黃,放張慵柔的jazz,拿出酒杯猶豫挑選斟倒了兩小杯開始玩 – 今夜玩什麼?Laphroaig 10yr 40%與CS,還是Balvenie Founder’s Reserve與Double Wood?Ardbeg10和Talisker10可比擬否?那麼這兩支呢,標榜Solera Reserve混調的雪莉酒Emilio Lustau Jerez DO Dry Amontillado "Los Arcos"與Glenfiddich 15yr Solera Reserve?這麼多好玩的配比叫人留連駐足在酒櫃前沉凝回眸,而世間仍有這麼多好酒仍未經我口。57.3%的Laphroaig 10 CS該是至今最叫我難以抗拒的美感經驗,毫無矯飾的取自原酒桶,不經冷凝過濾不加人工調色,釀自冷風凜烈的艾雷島,粗渾且強壯,酒液入口似乎立即在口腔中爆破,炸昏了頭、上衝腦門和餘味帶出的絲絲甜香夾雜在泥煤苦杏裡,飲一口後悄然失神,加上手中遲遲未讀完的幾本書,只能在兩頰存留攸渺的餘香中晚睡,睡時醺然頹倒,晨起再嗅著杯底殘留的大地芳香 – peat,啞然失笑,教科書上「統一土壤分類法」中所稱的泥炭土,從未如此親近過,親嚐,在脣齒之間、在體內。

「Whisky的年份每增加一年,你就要多給它一分鐘,但我並不是說30年的威士忌要放30分鐘醒酒,而是要用30分鐘的時間慢慢享用,不停地聞香及品評,並且持續注意它的變化」Bruichladdich的大師Jim McEwan如是說。酒國不需稱英雄,拿品酒去拼酒,既傷身又傷財,如是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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